【访谈】Empire杂志九月号Batman v Superman专题

本文作者:匹克
发布日期:2015-07-30



Batman v Superman: Dawn of Justice的主創們並不把他們的新電影當做續集,或是章節,或是下一階段。他們稱之為擴展。


毫無疑問,Man of Steel是某種開端。你注意到那些巧妙安置的彩蛋了麼?LexCorp和Wayne Industries的商標指示出遠大於Smallville和Metropolis的世界。而真到了坐下來想像新裝重啟的Superman系列的走向時……這就發生了。


請把這當做是我們的片前字幕。會議室。白日。或許剛好是正坐在導演Zack Snyder對面的Empire所處的會議室。Snyder的智囊團正在深入探討第二部Superman電影惡役的可能性。他們考慮了Brainiac,以及能如何使用Lex Luthor;他們都決定這不能是另一部外星人入侵的電影了。然後導演表示……


“‘第二部里我們該用上Batman,’”Snyder說,重述那歷史性的一刻。“其實,我記得當時提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運到Wayne大宅的氪石結束電影。噠嗒!所有人都一臉,‘我了個去!’”



這對決怎麼會如此引人激動呢?兩位最顯赫的超級英雄針鋒相對。漫畫書已經從各種角度探討過這爭吵/組團了(Frank Miller影響深遠的The Dark Knight Returns所塑造的暮年泰坦最為著名)。在Will Smith后末日大作I Am Legend中,廢棄的時代廣場上有副Batman vs Superman廣告牌,暗指華納兄弟之前想讓兩位英雄在大屏幕上碰撞的嘗試(希望這新電影不會預示我們的世界末日)。在Tim Burton流產的Superman Lives中,曾有計劃讓Michael Keaton扮演的黑騎士在屋頂注目Nicolas Cage扮演的氪星英雄。這穿著藍褲子的外星哥們是誰?Batman v Superman的想法和潛力就這樣潛伏在了時代精神中。


“一旦大聲說出來就收不回去了,”Snyder笑道:好主意──極好的主意就像瓶中精靈。“一切從這裡開始演化,直到我們認識到,‘從某種方面來講,壞人其實是Batman……’”



好吧,DC即將高調發跡,規模如同Marvel。但我們先別糾結Marvel v DC那一套。從那Batman的頓悟中湧現出了一個擴展宇宙(EU),而這擴展宇宙的基礎是Marvel漫畫的對家,Detective Comics(DC)的書目。多支超級英雄和惡役的傳奇由Justice League分流而出,而這支DC大牌角色組成的超級團隊正是由Batman和Superman領導(他們終究肯定會撇開分歧,稱兄道弟)。“我們完全從零基礎打起,”Snyder強調。“這是一整個大故事。”


的確,在這迅速擴張的詩史中,Superman在Man of Steel中開啟偵查船的那刻正是敘述的原點。Aquaman和Wonder Woman這類人也看到了Zod所看到的東西。世界開始翻覆……


Snyder的私人總部隱藏在枝繁葉茂的洛杉磯郊區,清淨的帕薩迪納一隅,是套有簡樸倉庫感的辦公室。在接待處,最新的DC版Red Lanterns,Constantine和Supergirl等書整齊地擺放在Priduced By和Variety等雜誌旁。只有被仔細檢查的場景發出的嗡嗡背景聲告訴你,有部重要電影的製作正接近尾聲...


在Snyder洞深處有塊白板,上面起草著整個DCEU。“這算是定點每部電影的時間線,”和丈夫一起來接受Empire審問的製片Deborah Snyder說,“顯示電影的走向,以及和其它電影之間的關係。”


內部會議成員圍坐在絕不是Ikea出品的會議桌旁,包括Snyder,Deborah Snyder,製片Chuck Roven(他幫助成就了Dark Knight三部曲的偉大),編劇Chris Terrio(編寫從Batman v Superman到背靠背兩部Justice League電影的劇情),還有Geoff Johns(DC Comics的首席創意官、正史守護者)。



“Justice League是我們擁有的第一個概念,”Snyder說。“其它電影多少都必須得支持它。這包括我們的Wonder Woman和我們的Aquaman。他們建立在獨立的創意概念上,但同時也在英雄集結方面為Justice League服務。”


這The Avengers正好相反。我們會首先在Batman v Superman中見到Gal Gadot的Wonder Woman,而之後Patty Jenkins(曾準備執導Thor 2)的Wonder Woman獨立電影會充實她的起源。在Jason Momoa的Aquaman擔起獨立冒險前,他首先要在Batman v Superman中隱蔽地登場(“你會理解他的存在,”Snyder挑逗道),而并在Justice League中正式和我們見面。


“我希望其它電影的所有導演都有空間施展拳腳,做自己想做的事,同時認可背景中相互連接的宇宙。”Snyder仍然是整個企業的創意核心,一致的DC風格的協調人,擴展宇宙的Brianiac。“對我們的故事,對我,以及對我們手頭做的事,我都給了大家很好的渠道。所有電影的出發點在概念上都有共通之處。”



沒人要設計Cyborg主演的搞笑浪漫喜劇。


第二天,Empire來到比佛利山一棟高樓中安靜的一層。“我們稱之為沙盤,”亞特拉斯娛樂的Chuck Roven在接受採訪時稱,“它的確有邊界,但每個人都能在沙盤里玩。對於Suicide Squad來說,David Ayer在他的沙盤領地有很多特別的控制權。就算他稍微越了界,我們也會看看能不能把我們的邊界退一退。”


從備戰方面這令人震驚。Batman v Superman得到了特效包裝,并度過了剪輯,譜曲,調色和混聲階段,Deborah Snyder和Roven此時守護著圍繞這世界展開的沙盤。Jenkins在倫敦籌備著將于秋季在當地開拍的Wonder Woman。在Ayer的熱切關注下,Suicide Squad已在多倫多拍攝多時,預計九月殺青。“我確實關注著日況,”她承諾道,對電影的“街頭品質”充滿信心。他們已為春季開拍的Justice League做了軟準備,并監督著將由James Wan執導的Aquaman的劇本。Snyder的300搭檔,編劇Kirk Johnstad正在考量亞特蘭蒂斯國王在現實社會風貌中的定位。


Deborah Snyder抬眼看著天花板,翻閱腦海中的漫畫架,“我們還在忙Flash。”


有個問題很明顯,但也需要提出來。他們的擴展宇宙和Marvel已建立起的億萬大鱷有什麼區別?“首先這是不同的宇宙,”對此問題早有準備的Snyder答道。“從一開始EU和那些電影的基調就不同。要知道,DC怎麼說都是個古老的世界。”


Deborah Snyder用她完美的微笑回應這一問題。“我理解人們會想把這變成巨大、激烈的競爭。聽著,他們很了不起。我愛Guardians of the Galaxy……我們的電影更嚴肅點,會處理更黑暗點的問題。這讓它們貼近我們的世界。”



在Man of Steel的選角過程中,有一刻他們知道自己找對人了。這已成為了飯後談資──Henry Cavill穿上Christopher Reeve的老Superman制服試鏡,而在他登場時沒人覺得好笑。他看起來如此突出,如此真實。Ben Affleck把自己泡在了漫畫裡,看到了Bruce Wayne的一張圖。“我需要這樣的髮型,”他揮舞著那本漫畫告知片方。


“我記得自己當時有所保留,”Deborah Snyder承認道。之後,她和Snyder在密歇根忙著備拍,而Ben Affleck還在洛杉磯和首席髮型師Chase Heard會面。一張留有那髮型的照片送達了。“完美無缺──他看起來正像Bruce Wayne。”製片人很高興自己的懷疑被證明是錯的。“這是那種特殊時刻:‘噢,我們一定得這麼幹。’”


實際上,這並不是什麼大改動。Affleck在片中戴的假髮具現了Wayne的年齡和經驗。這瞬間把他變成了他們的Bruce/Batman:比之前都要年長;事實上他比Affleck(42)都要年長。


“我們把他設定在45或46歲,”Snyder解釋道。“他做Batman已經有二十年了。所有歷史都在那兒。曾經有個Robin麼?有可能。”


從這一點看來,Suicide Squad是部重要的聯動電影。Jared Leto版Joker是Affleck版Batman的Joker。經Snyder確認,Ayder顛倒的組團片中的Joker,Harley Quinn,以及Belle Reve里的惡人們確實和Batman有關聯。他把那些傢伙送進了監獄。Batman甚至出現在了多倫多的Suicide Squad片場。你也可以想像Riddler,Penguin和Two-Face存在於某處,還有重啟的Catwoman…


“在我們的假定中,Batman的生活和超級英雄生涯已經到達了這一點,而Superman代表一種哲理上的變化,”Snyder一針見血地說,“在Batman看來他是範式轉移:‘我畢生都和犯罪鬥爭,尋求正義,可現在我面對的概念超乎於我。’在Superman面前,搶銀行的人就顯得不重要了。”



我們到達了這一命題的核心:二人對抗的原因。Batman見證了Metropolis的摧毀(他們稱之為黑零事件),害怕Superman會像燈塔一樣,吸引來Zod這種一心破壞的外星人。對他來說,這只變會得更糟,“他失去了自己珍愛的那些人,”Roven說,暗示更直接的目的,“而年齡和疾病不一定是原因。”最近的預告展示了Wayne企業大樓轟然倒塌的一幕。


我們怎麼可能了解Superman呢?我們承蒙他的青睞,假定他永遠行善,永遠不會背叛我們……我們能信任他麼?在Snyder的Watchmen中,類似主題圍繞著諷刺Superman的角色Doctor Manhattan得到探討。是超級英雄還是天神?



“他經歷著良心危機,”Snyder談到了他的黑騎士:“‘我真的不過是潛伏在Gotham小巷的義警而已麼?’他要處理的東西非常豐富。Ben幹得很漂亮。”


時間閃回到2014年6月的片場。Ben Affleck在密歇根的陽光中眯起眼。空氣中飛滿塵土。面罩隱藏了Bruce Wayne的好面貌,但奇怪的是,Batman穿著意大利式西部片風格的風衣,還帶著把機槍。


“一開始我想,‘我的年齡更大,這看起來並不適合我,’”Affleck在鼓風機被小心地重新擺放時說。“後來Zack給我解釋了這個年長,更破碎,有點一團糟的Batman。這是我們從未見過的。”


他把這角色和Hamlet或James Bond做類比,在不同條件下都能終年頑強成長。但Affleck堅稱這終究不是Batman的電影,而是Batman v Superman。“我們已經見識過了Batman願意為保護他人而越界。當面對Superman這般致命危險時,我們會利用這種心理。”



Snyder熱愛他的塊頭:制服下身高六尺四的Affleck是個巨人。“他有種誇大和莊嚴感。”


在Superman來眼裡,他也不相信Batman就是個完全正常的概念。一個同時擔任法官、陪審員和劊子手的黑衣義警?


Roven解釋說他們的Superman/Clark Kent是“Man of Steel後果的自然延續。”關於他真正歸屬的困境仍然存在。他仍然心神不定。


另一個閃回:在國會大廈臺階的片場,Cavill像希臘天神一般升起。他身著制服,但數字製作的披風後期才會加上。


“在這部電影中,人們就自己對這外星人的想法產生分歧,”Cavill總結了Kal-El的困境。“有些人愛他,有些人恨他,其他人怕他。他是暴君麼?這是人類對Superman的看法。這其中包括了Lex Luthor和Batman,而這般重大事件因此發生。”


他指的是事件升級,巔峰對決。這巨型對抗讓片方決定先不急著跳進Justice League電影里。Batman的才智和Superman的力量同等地決定了這對抗的公平性。想想蝙蝠戰甲,想想Lex Luthor,想想送到Wayne大宅的氪石。



對於自然支持Batman的觀眾來說,這成了一次範式轉移。“這是個觀點問題,”Snyder回應道,暗示Batman既是又不是壞人。“正因如此,電影的完整標題是Dawn of Justice。這允許我們開啟這場對話。這也是Wonder Woman在片中的切入點。”


Deborah Snyder承認她看到Gadot第一次作為Wonder Woman來到片場時哭了出來。這又是個特殊時刻。Gadot在試鏡中震動了所有人。他們把名單縮減到五人,每人都和Affleck來對戲。可不知怎的,Gadot就是Wonder Woman。“她是女權偶像,”製片人在談到這角色時驕傲地說。“性別正是熱點話題,這如此合時宜。”此外這也是洞穿睾酮驅使的自大的好機會。“不光是男人們,”她笑道,“而是整個局勢看起來有多荒唐。”


她的動作戲和男性角色的並沒有受到任何差別對待,這一點至關重要。她有自己的戰鬥風格,但打得和別人一樣激烈粗暴。Snyder也提到Wonder Woman/Diana Prince是讓故事轉向Justice League的重要催化劑。


另外不要忘記胸有成竹的年輕人,經Jesse Eisenberg奇妙演繹的Lex Luthor。請把這當作預示即將到來的問題的片尾彩蛋,期待Lex,Clark,Bruce,Lois,Diana,Zack,Deborah,Chuck,Metropolis和Gotham將給我們呈現的更多。


華納兄弟仍為在DC名流們積極籌備獨立旅程。Affleck正和Geoff Johns合寫權威性的Batman電影,同時他將導演并主演。這也支持了Snyder還未拍Batman電影的論點。“Batman電影會是個困難得多的命題,”他承認道,“因為Chris的電影太好了。”


是的啊,會議室里的大象:執行製片人Christopher Nolan的黑騎士三部曲。Snyder承認Nolan在聽說他想同時重新詮釋Batman和Superman時很吃驚,但也表示完全支持。


“我們感激那些電影的存在,”Snyder主張道。“Chris為DC宇宙奠定了基調,并很好地把我們和Marvel區分開來。我們是那些電影的傳承。”


至少在風格上,它們算是前傳。


Batman v Superman: Dawn of Justice將于2016年3月25日上映。



美術指導Patrick Tatopoulos在談到重新詮釋蝙蝠車時表示,“在某種意義上,蝙蝠車定義了Batman的外觀…


“我職業生涯中有兩個經典的設計。一是1998年為Roland Emmerich設計的哥斯拉,可惜風評不太好。希望大家會更喜歡蝙蝠車。我首先為本片設計的就是它。我總不能從Lois Lane的公寓入手吧。我以蝙蝠洞為背景畫了一些草圖,之後又加了兩三種設計,不過最終採用的還是我最早的蝙蝠車版本。


“這確實是個情緒化的過程,重點找到感覺。Zack看到了我給他的設計,說“酷。”有時候就是這麼一拍即合。這些電影非常務實。雖然有一大堆GC,但也會有不少真傢伙──尤其是對於Batman來說。當然了從零建起一輛車很有挑戰性。這車能開動,跳躍,基本上無所不能。我們的人手是最棒的。


“他開的不是F1賽車,而是一輛性感的坦克。Batman更加粗暴,強硬,粗陋。所以從武器到戰服到車輛一切都很粗暴。車前架著機關槍。當你第一次見到蝙蝠車的時候,它不是剛從車庫裡開出來的新貨,而是戰損后修復的傷痕累累的戰車。


“蝙蝠車的設計一般都有經典的低底盤,但我們覺得這不是很舒服。我認為高懸架的Tumbler是種革命性的設計。我想融合這兩種設計,并加入機車元素:大輪胎,懸架和排氣口。


“即將到來的Justice League影響了我對蝙蝠洞,蝙蝠車,還有蝙蝠翼的設計──每個場景,每個道具都是真的。我們必須為即將到來的做準備。”


“我們真切地貼近官方神話,”Patrick Tatopoulos宣稱。“又不是說我們會對它熟視無睹。”從Krypton到Metropolis,從制服到孤堡,Tatopoulos熱愛在Man of Steel中重新詮釋Superman的外觀和感覺。不過沒什麼不得上在蝙蝠神話中添加自己印記的機會。“Batman有他自己的語言。”他品味道。


導演Zack Snyder鏡片下Batman更經驗豐富而厭世,因此他的世界得有些常年居住過的感覺。蝙蝠洞並不奢華,而是石刻出的世界的一部份。Bruce Wayne現在居住田園湖畔他們所稱的玻璃房中。(可Wayne大宅呢?)


“它幾乎不留足跡,融入自然。”Tatopoulos說。考慮到他的導演對建築的熱情,這被設定為當代建築大師Mies van der Rohe的作品。“你要設計座應是出自van der Rohe之手的房屋。這多有種?”設計師笑道。


富可敵國的Wayne掌握著科技,但一切都要經過“有可能實現”的推敲。他的蝙蝠裝,蝙蝠武器,蝙蝠包里的寶貝包括抓鉤槍和手榴彈。他的對手也許能飛來飛去,“用雙眼做這做那,”但他們的宇宙必須不能顯得離奇。


“另外還有別的事,”Tatopoulos激動地補充道,“Gotham和Metropolis是非常不同的城市。Metropolis是打了固類醇的Toronto,而Gotham是Detroit。”


可除了這種粗陋的方面外,Tatopoulos也強調了角色本身在他思路中的關鍵作用。比如說,Jesse Eisenberg扮演的Lex Luthor擁有一座巨型豪宅(是在Detroit的一座博物館拍的),不過你永遠見不到臥室。“一切都是假象,你無法接觸Lex的內裡。”與之相反的,我們直接能看到Lois和Clark同居的小公寓。


“Bruce是你所知道的Bruce Wayne,”Tatopoulos說,“他是個花花公子,他有錢。他既有力量,又有對藝術的感受力。他有自己的過去,也有為他今天所在地位置鋪路的家庭。”像他的導演一樣,Tatopoulos也是那種想住在van der Rohe設計的房屋里的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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